湖州晚报:穿汉服,过传统节日,开工作室师院汉服社团一周年 他们的青春以“裳”为“歌”

湖州晚报 2015-05-06 0:00:00

    2015年5月3日,湖州晚报以《穿汉服,过传统节日,开工作室师院汉服社团一周年 他们的青春以“裳”为“歌”》为题,报道了我校“裳歌”汉服社的由来和活动。全文如下:

 

 

    “我们不是cosplay”

    “汉服不是汉代服饰,而是汉民族的传统服饰。 ”“裳歌的裳不念shang,念cháng,是指下裙。 ”对长安的采访在循名责实中开始。作为裳歌汉服社的社长,像许多汉服运动的参与者一样,这个身穿对襟襦裙的大四女生十分在意汉服与“古装”、“影楼装”、cosplay的区别。

    长安说,自己与汉服结缘,可以追溯到高三。当时《扬子晚报》上“汉服女孩”秦亚文身着传统服饰的照片,给她留下了深刻印象。“对啊,为什么我们‘没有’自己的传统服装,为什么我们不能穿汉服呢? ”

    通过湖州民间汉服组织,在2013年的“花朝节”上,长安与同样来自师院的丽水女生素白结识。此后,以相关主题贴吧为平台,师院的“同袍”不断增加。这让长安与她的伙伴们意识到有必要在校内成立汉服社团。2014年5月,凭借详实的图文、视频资料,拥有30名成员的“裳歌”打动了挂靠单位与指导老师,顺利申请到场地与经费。在没有发传单、没有拉横幅的情况下,当年10月的社团招新之后,这个数字又跃升至150人。

    出游留影,手工艺制作,与其他社团交流……从活动的形式看,“裳歌”似乎与师院其余七十多个学生社团并没有太大差别。它的“另类”,或许还是来自传统与现代的“混搭”。当然,在“裳歌”成员的身上,这种“混搭”并不意味着冲突。长安说,除了汉服、刺绣、香道、汉舞、古诗词,自己也喜欢摄影,爱看动漫、美剧。而在社团负责组联工作的大二女生瓶子,从小对传统元素就有所偏爱。这当中也包括古风流行音乐。

    DIY手绘“青春的传统”

    2012年,清华大学历史系教授彭林指导学生在研究宋代的《家礼》和清代学者江永的著作后,分别制作出两件先秦时代的深衣。对汉服的喜爱,也促使长安与素白开始亲手设计汉服。借助图书馆、网络,以及湖州、杭州、苏州等地的博物馆资源,参考文献描述、壁画、陶俑、出土服饰实物等资料,她们按照形制,打出衣服样板,然后请专业裁缝手工缝制。

    2014年12月,长安与素白又在电商平台上开出了属于自己的网店,目前上架衫裙、褙子、齐胸襦裙、对襟襦裙四种形制。长安将这些自己设计的汉服定义为“青春的传统”:“受众大致是90后,用的布料或配色会清新些,可能不会有传统上的汉服端庄,但接近现代,更有生活气息,比如适合日常吃饭、走路、看电影。我们希望汉服是可以日常穿出去的,就和平时女孩子穿长裙一样。 ”她告诉记者,自己身上穿的汉服,就来自自己的设计,也是网店在售的样式之一。

    依靠“同袍”的宣传推广,网店也接到了一些订单。在长安、素白看来,尽管网店目前还处于起步阶段,但依然“希望汉服成为以后生活的一部分”。临近六月,分别来自常州、丽水的两人也面临毕业去向的问题。她们告诉记者,毕业后打算留在湖州,一方面继续社团工作,另一方面经营工作室与网店。

    “与子同袍”,你准备好了吗?

    媒体报道显示,2012年,永康丽州中学一名高三女生身穿汉服上学,随即被老师“送”回家换衣服。拥有十套汉服的长安也时常穿着汉服外出,“夏天穿得多些,大概一星期一两次的样子”,但不论是去上课、图书馆,还是外出,都没有遇到被阻拦的情况。“会被问,但大家都很温和,会说很漂亮。 ”

    不论是社团,还是个人,关于汉服,面对采访,两个来自普通家庭的女生始终表现得十分乐观。这种信心显然来自亲身经历。“同袍”一开始身着汉服走在校园里,会被一些男生调侃成“白蛇传”,但通过“科普”,长安说,现在情况已经好多了。在网络世界中,围绕一张社团照片,一名男生曾经一度与“裳歌”成员就何为汉服展开辩论。在被说服后,他也成为了“裳歌”一员。

    不过,这个从异见到认同的个案还无法概括所有情况。记者在师院校园内随机采访了几名学生。一名孙同学知道汉服和学校的汉服社,但并不了解。另外两人则表示知道汉服但不清楚学校的汉服社。而已经在一所中学实习、即将走上教师岗位的潘同学则认为,汉服是中国自己的文化,应该保存下来。当被问及自己的学生如果穿汉服,作为老师会作何反应,她说:“这是个人自由,没有太多看法,不过可以鼓励学生为大家讲授这方面的知识。 ”

    “隔世之美”有多合身?

    在采访中记者发现,走出校园,关于汉服,每个人的看法不尽相同。一些情况下,“同袍”抑或“汉服党”,作为一个小众群体,与一般人也多多少少存在着不大不小的隔阂,并不仅仅限于影视剧带来的误读。

    赵小姐是一位在杭州工作的湖州女生。从2012年通过朋友的学生社团接触汉服开始,已经参加工作的她一发不可收拾。包括套件和单品在内,这种在她看来“不花哨”、“承载了很多东西”的服饰,她已经购买了43件,价格从10元到850元不等。

    赵小姐特别说明,自己并“不算是(基本只穿汉服的)‘日常党’”。因为“父亲没表示,母亲不支持”,所以在家庭场合,她不会穿着汉服。关于母亲的委婉态度,她说:“她就说适当买几套就够了,活动时穿穿就行了,平时不要穿出去。她觉得湖州很小,我穿着走在路上被人看见了会被说闲话。 ”

    市民徐女士则表示,对“汉服党”十分“无语”,主要是因为身边过于狂热的朋友不分场合穿汉服,疯狂自拍,以致于朋友圈被密集的汉服照刷屏。“我可以接受汉服,但希望这个爱好能控制在一个合理的范围内。 ”

    不适合日常生活与自拍,涉及审美、习惯、实用性,却绕过了文化传承这个汉服运动最重要的自我定义。记者在采访中发现,在不少人的理解中,较之古典文学等元素,汉服与传统文化并没有那么直观、必然的联系。曾经创作过数部古言作品的网络作家无处可逃就对汉服的文化传承意义表示疑虑:“真正喜欢汉服的,可以多去博物馆看看,或者多看看书,不必太追求形式吧。 ”

    这可以解释作为“小众”的汉服运动者与“大众”最核心的分歧。在相当一部分人眼中,服饰更接近形式。而在大多“同袍”眼中,“华夏,有服章之美谓之华,有礼仪之大谓之夏”。“服饰也是中华博大精深的文化中的一部分。也有很多关于服饰的研究著作出版,比如沈从文的《中国古代服饰研究》。 ”长安说。

    当然,这种分歧还远无法分出对错。从历史工作者的角度,师院历史系教授周扬波则给出了另一种观点。在浙大攻读博士学位时,他曾经亲身参与汉服运动。他在接受采访时表示,传播传统文化这个出发点很好,自己有学生加入汉服社,也持鼓励态度,但这项民间运动继续推进,还需要走出两个误区。“一方面,整体上看汉服还属于小众,作为礼服未尝不可,但与日常生活始终存在一定距离。所以在推广中可以适当改进,可以考虑在现代服饰中加入传统元素,而不一定要照搬。另一方面,用历史眼光看,并没有一尘不变的汉服。比如,研究表明,幞头、蹀躞带、皂靴这一明代公服的典型样式,就吸收了北方胡族的元素。 ”

 

记者:俞旭东 孙毛亦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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